这之后的几天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帮老七搓袜子,又是帮忙打饭跑tui,七哥终于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了我的出言不逊。
我扑完了这边的墙头火,接着还要扑后院的火。因为迟迟没有奉上冰山王子的照片,今天一登上微博就蹦出上千个,点Jin_qu一看,原来是一个叫“体育圈那点儿事”的八卦PO发了一条九宫格长微博,盘点体育圈的种种秘辛,选手之间的种种不和,体育官员的种种黑幕**我粗粗一扫,好家伙,游泳队、花滑队、羽毛球队全体上榜,居然还有击剑队!搞毛A?体育圈又不是娱乐圈,有这工夫你去追个星蹲个酒店好不好?
我心知不能看,还是忍不住点开了击剑队的爆料,因为镇楼图就是凌霄,简直直攻我短!网络上凌霄的照片传来传去就这么几张,都是赛前赛后的记者照,没摆拍没造型,素颜素得都看得到被汗水凝住的睫毛,zhui唇又红又干,依旧秒杀一片少nv心,这心机博主也是知道要靠美男的照片来博眼球的A。我顺手存了照片,心想我大击剑队这么和谐,我不信你能编出什么料来,没想到料还真不少,什么击剑队前领队辞职nei幕,击剑队队员因爆出同x丑闻被迫离开国家队**最后的料自然是重磅炸弹,我的大名赫然在列,纵然只有短短的一条,也够炸得我七窍生烟了:
——据知情者爆料,击剑队两大小鲜r凌霄、乔麦原来私下也是王不见王,两人一个是公认的击剑队队草,一个是击剑队的团宠吉祥物,后者因酷爱自拍,在微博狂圈八万粉丝,虽然拍照水平有待提高,却为粉丝们提供了一窥国家队日常的途径,然而细心者发现,乔麦与击剑队大部分队员都有过He影或者独照,唯独没有一张和凌霄的He影,在微博上乔麦和别的队友也常有互动,笔者好奇,试着在乔麦微博搜索“凌霄”,得出的结果竟然是0!
说凌霄是队草我认了,但我什么时候变团宠了?我微博的粉怎么就都成我自拍圈来的了?我拍照的水平好不好需要你来鉴定吗?击剑队三十来号人我也只和六七个玩得好的He过影好吗,怎么就成唯独没有凌霄了?除了老七和高大胖我还真不常在微博圈别的队友A,凌霄又不是唯一的例外!最关键难道不是因为他都没有微博吗?我特么找谁互动去A!
这长微博最恶心的是居然还在末尾居心叵测地附上了我和凌霄这几年在国nei外的比赛成绩,得出凌霄压我一头,理由是凌霄参加的大赛虽少,但毕竟有一个世青赛冠军的头衔,而我拿过的冠军,除了一个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冠军,其余全都是在国nei比赛拿的,每次还都恰好避开了凌霄,可谓毫无含金量**
讲道理,怎么不说是他避开了我A?!
老七和高大胖遛弯儿回来的时候,我正在_On the bed_挺尸,以平复我Xiong腔里那gu浊气。
老七对我沉迷微博这事向来不屑:“你看这种给自己添堵的东西干吗A,手机一扔,海阔天空~”
高大胖安慰我:“世青赛有什么了不起的,世界大学生运动会B格高多了好吗?除了击剑还有游泳、网球、羽毛球那么多项目呢,比世青赛好看多了,击剑世青赛收视率才多少A,大学生运动会收视率又是多少A?”
高大胖你是不是故意的A?说得好像游泳、网球、羽毛球我都贡献了力量似的。我从_On the bed_坐起来,眯着眼审视高大胖,越看越觉得这丫就是我的黑装粉。
去食堂的路上老七扫了扫那个八卦微博,忽然饶有兴趣地问:“哎,他瞎扒归瞎扒,有一点我倒是挺_gan兴趣,你说要是比赛时你和凌霄遇上,你有几分把握赢他A?”
我就说你说呢,小爷我还没输过呢。
耸了耸肩一拐弯,就看见前面正下楼的凌霄的背影,我慌忙改口:“不过凌霄很强啦,我也没什么绝对的把握,不过强强对抗,我还是很期待的哈哈!”
老七和高大胖显然都没看见凌霄,两个人此刻都以一种“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睨着我。也不怪他们误会,我打小也就只有入少先队的时候才这么字正腔圆地说过话。我还故意把那声“强强”说得很大声,再偷偷往楼梯井下一瞧,得,凌霄D着一副白色的入耳式耳机,压_geng没听见我在说什么。
你一天二十四小时D耳机,不怕聋A?
和凌霄交手,不单老七期待,我也一直虔诚地期待着,一方面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强,一方面也希望借此机会能和他交个朋友,把那张快要了我老命的He照拍了。tao近乎这招看来是不顶用了,不打不相识的剧本还是可以试一下的。
奈何队里严禁私斗,_geng本找不着约战的机会。说起私斗,也不知怎么的队里管得特别严,不仅不容许我们队nei私斗,还严禁我们在外面打比赛,任何比赛,哪怕是表演赛都必须报备。记得老胡头一天和我们说起这条匪夷所思的队规时,我就顺口说了声“至于嘛”,谁想下来就被踢去扫厕所了!
我还因为和老七私下比剑被老胡罚过蛙跳。也不是严肃地比,就随便过两招那种,蛙跳的时候一群人站那儿没命地笑,我冷不丁看到路过的凌霄,赶忙把头压低。老七说你干吗呀,要把脑袋塞ku裆里A?我说我不想凌霄认出是我在蛙跳,老七嗤之以鼻,说不是你还能是谁A?就我俩这关系,我还能和谁一起蛙跳A?
可我就是没勇气抬头,那天蛙跳下来我脸都黑了,吃了好多土,回宿舍还要被老七挖苦:“你说你这是图什么呀?还报废掉一条毛巾。”
毛巾在我脸上过了一圈,好似擦了煤球,只能回炉重造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图啥,这么在意一个完全不在意我的人。
原本我以为和凌霄大概只能日后奥运会、世锦赛上见了,没想到封训一个月后,老胡忽然告诉我们,以后每半个月都会搞一次队nei对抗赛,安排队员两两组对PK,比赛会按正规大赛的要求来,美其名曰培养比赛经验。
得知要和凌霄打比赛的消息,我心中又振奋又紧张,还得表现出镇静,躲洗手间隔间里听其他人买我和凌霄谁赢,目前我和凌霄的胜率是三四开,我还略逊于他?我心里有点窝火,坐马桶上给老七打了个电话,问他买的我赢还是凌霄赢。
老七在手机那头打哈哈:“你在说什么呀?买什么赢不赢A?”
我一听就知道这丫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别装蒜了,我就知道你买的我输!”
高大胖在老七背后喊:“麦子我买的你赢!不过输了也没关系,不就一百块钱吗?我高大胖为了兄弟输得起!”
我郁闷地撑着额头,高大胖你情商是有多低?这种兄弟情并不让人开心好吗?
抱怨着走出隔间,一出门我整个人就给定住了——凌霄就站在洗手台前,正背对着我拧上水龙头!
他习惯穿非黑即白的_yi_fu,今天是一件贴身的黑衬衫,站立时依旧是那副别人学不来的挺傲风骨,即使我没瞧见镜子里的脸,也知道不可能是别人。凌队草低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扯了旁边的纸巾擦干。可怜我背贴着隔间门板,心中狂汗不止,这人是属猫的么?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A?
我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我刚刚抱怨什么来着?有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A**
洗手间里这个样子太尴尬了,凌霄是机器人,这种氛围只能伤害到身为人类的我,伤害不到他,我必须说点什么。
“凌霄,今天对抗赛我们一组**”我故作轻松,话说到一半,凌霄朝我侧目看过来,我仿佛被静电打了一下,连忙上前,右手已经不听使唤地递到他面前,“多关照!”
凌队草垂眸扫一眼我的手:“你还没洗手。”
“**”
凌霄那嗓子自带低音混响,什么尴尬的话让他一说那尴尬值直冲霄汉,我“哦”了一声,忙把_geng本不脏的手放水龙头下,_gan应出水口不给面子,愣是不出水!我局促得一头汗,这时凌霄的手伸过来,手指旋了一下旁边的开关,水流稳稳地流进我手心。
“不是_gan应的。”他说,这回口气还蛮温柔(就一座冰山来说),仿佛对着一个智障儿童。
我都知道A!这洗手间的水龙头上个礼拜集体换过,现在全换成拧开式了,我刚刚不才看见他关水吗?
我的心同我的手一样滴滴答答拔凉拔凉,转头想溜的时候,又听见队草大人惜字如金道:“纸在这边。”
我不打算擦手的A,晒晒不就干了,而且抽纸还在你那边**
越过凌霄Xiong口伸手扯了三下才扯出卷纸的时候,我仿佛_gan受到了笼yinJ在后背的冰山之藐视。
“还要别的关照吗?”凌霄问。
挫败_gan打击得我反应都慢了半拍。
“那就比赛时见了。”说完队草大人就走了。
不管这是他的战术还是什么,显然他成功了。我乔麦一生中从来没有哪个时候,如此shen刻地体会到自己的傻B。
老胡说要给我们积累比赛经验还真不是吹的。训练馆里已经搬来了电子裁判器,还设置了回放录像,除了没观众,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当然仪器都是我们搬的,还没开始比赛呢就累得半死,老胡抱着手臂在一旁瞎指挥,一会儿让我把裁判器搬到这边,一会儿让我挪到那边,尼玛一个计分器,又不是招财猫,放哪儿不是放,还讲风水不成?
我好不容易搞定了裁判器,想下去热个身,老胡又发号施令了:“乔麦、凌霄,你们俩去试试灯的接触好不好。”
我回头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胡挑眉:“怎么?让你为队里做点事还摆脸色?年轻人不就该多做点事儿吗?你看人家凌霄说什么了吗?”
老胡让我看我就看,凌霄已经把无线电探测器ca在佩剑下和金属_yi后了。一想到要和凌霄互刺了,我看他比赛这么多年,还没在他身上试过一剑呢,这史无前例的第一剑让我也有点紧张起来,顿时不敢怠慢了。我忙把设备在剑柄后ca好,想对凌霄说“好了咱们试试吧”,一抬头见凌霄已经朝我走过来,手上轻甩着那柄佩剑,柔韧的剑身仿佛银亮的鞭子,发出“呼呼”的破风声。
“准备好了吗?”凌霄问我。
我心说这还要准备A,就见他手腕一翻,佩剑“呼啦”一甩,剑尖如同鞭子一样甩刺到我Xiong口。
那一下仿佛过电一般,我瞠目结*捂着Xiong口,心说不是吧,一般这种比赛前的试刺大家不都是轻轻在_yi_fu上点一下的吗?
虽然这一下甩刺只是形式大过nei容,并不痛,但是想想还是挺气人的,这种花式撩Xiong让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个站在教官面前被T教的下等兵。
嗯,往好点儿想,兴许是T戏呢~只不过如果我问教官“长官你在T戏我吗”,教官肯定会正直地答我“不,那是你的错觉”。队草就有这么闷*。
老胡在那边无动于衷地说:“嗯,灯亮了。乔麦,试试你的。”
老胡让我试我就试,要不是穿着击剑_fu,我都恨不能挽起_yi袖,甩他个乾坤大挪移,然而凌霄就大大方方站我跟前,摊开手示意我随便戳。
我心虚地上下打量他,如打量一株银装素裹的白杨,犹豫到底要在他身上哪里下手的好,举棋不定时手中的佩剑很不争气地**往他Xiong口轻轻点了一下。
“灯没亮。”老胡说。
“A?”我说。
老胡不耐烦:“A什么?灯没亮!让你刺你就重点儿刺A!这个装置比较老了,没那么灵敏,七尺男儿像个小姑娘似的,他又不是你老婆,你还怕把他刺坏了?”
我心道你一个四十来岁的人了怎么这么不会察言观色呢?你说这话凌霄不妥妥把账记我头上A!
我心累得不行,对凌霄说了声“对不起哈,那我再刺一下”。
“嗯。”他倒是大度。
我照着他Xiong口又刺了一剑,抬头,凌霄没什么表情,我又回头,没瞧见灯亮,却瞧见老胡的皱脸:
“乔麦你刚学佩剑吗?!”
这怎么能怪我呢?我用力不小了好吗?明明只要轻轻一刺就能亮灯的,你这机器我看才不是什么老化,分明都能进火葬场了吧!
尼玛刺的不行,劈的总行了吧!
我扬起手臂就要往凌霄身上大刀阔斧一斩,凌霄却忽然反手抓住我的手。
完了完了,我就说人生气了吧!一定以为我故意在整他,这不是要给我一个过肩摔什么的吧?他这招擒拿还没接下招,我已经配He地扭过身子,以求把损伤降到最低。
凌霄拽着我的手,并没有把我的手反剪到身后再将我一脚踹跪在地上,只是提起我的手腕端详,末了说:“你没ca紧。”
我扭头,才看见探测器的ca头从ca座里滑出来一小截。
“乔麦!”
老胡在咆哮,我重新把ca头ca上,没想晃了两下就又松了,果然是设备的问题。“换一个呗。”我朝老胡耸肩,“这两个不匹配。”
老胡让高大胖去拿一tao新的探测器过来,高大胖磨磨蹭蹭地去了,我回头看凌霄,想顺便唠嗑两句,结果人压_geng不搭理我,转身就走了。等高大胖把新ca座拿来,我ca好设备,跃跃yu戳,找了半天也没找着要戳的人。
最后是在比赛录像那儿找着了凌霄,队草大人一个人坐在显示器后,大家闺秀般文文雅雅地叠着二郎tui,半弓着背,正专注地研究慢放视频。我心想他还对这个_gan兴趣A,还蛮可爱的,要是不来击剑队,应该是个十万个为什么型的工科男吧。
我不动声色绕到他身后,抬起佩剑往他肩上一敲:“嘿,看什么呢?”
凌霄一愣回过头来,红灯亮了,亮在显示屏里,亮在他略带错愕的眼睛里,养眼睛得很。
别小瞧我A,哥哥我也是会用赛前战术的人~
准备就绪后,老胡让我们列队,队员们布置完剑道又T试完录像,一个个累得灰头土脸,yao酸背疼地站成一排,听老胡说明比赛流程。
开篇都是老官腔,不管怎样先把我们贬一通再说,说我们训练还不够认真努力A,让我们瞧瞧人家花剑和重剑的队员们A,讲道理,人家训练的时候我们在训练,人家没训练的时候我们也在训练,怎么瞧A?反正blahblahblah了半天,没刺也能挑出_geng长得像刺的骨头来。我极力忍住一个哈欠,还是被老胡点了名:
“乔麦,打哈欠就大胆地打出来。”
“报告教练,没有打哈欠!”
“那你刚刚zhui张那么大干吗呀?嗷嗷待哺A?”
队列里的人都笑起来,我答:“打的是喷嚏,被我憋回去了。”
老胡被我噎得哑口无言,厉害吧?和老胡顶zhui得讲求技术,你不能和他硬来,他就盼着你顶zhui,等你顶完他就会笑眯眯地打发你去扫厕所或者蛙跳。
老胡咳嗽一声,放过了我,对大家道:“比赛现场你们都看到了,以后的比赛都会照这个样子来,我简单地说明一下,你们有些人应该都知道了,这次比赛我们分两组进行对抗,每组六个人,念到名字的出列。乔麦、高大鹏、彭宇宗、严诚、章庭。”
我在A组,凌霄和老七分在B组,虽然分了组,但是比赛时的对手都是老胡参考个人实力指定的。譬如我和凌霄对战,老七就和高大胖成了对手。所以表面是团体赛,但和正规比赛的团体赛没什么关联,这种对抗赛不讲究策略,纯粹是实力的比拼,哪边输了就要接受惩罚。
我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信心的,凌霄的实力我心里也有底,这场比赛中唯一不确定的因素我觉得就是老胡了。丫竟然要当裁判,_M的还有比这更黑的吗?!
比赛开始后我们席地而坐,我刚往地上一坐,屁gu都还没落下呢就听见老胡喊:“第一组,凌霄、乔麦。”
有没有搞错A,都不抽个签什么的?而且我们两个不应该压轴吗?!
我看向那头的凌霄,他显然也才刚坐下,不过什么也没说就站了起来,提剑走上剑道,我只好也起身。
在剑道上检查装备,这回确定把那坑爹的二手无线电探测器ca紧实了,我瞧了一眼剑道那头的凌霄,他正D上金属面yinJ。
看着黑色的面yinJ扣下来遮住他的脸,我的心一下就静了,这下剑道那头站着的不再是凌霄,不再是冰山又闷*的队草,而是我日日夜夜渴望战胜的对手。
我向他走去,他向我走来,十五岁那年在电视上惊鸿一瞥,六年后,我们终于彼此行礼致敬。
“En garde。”
“Prts?”
听过无数遍的裁判词,从发音不伦不类的老胡口中念出来,依然有着让我立刻jin_ru状态的魔力。
馆中雅静,我看向凌霄,还有悬在我们头顶的横幅——
提剑风雷动,剑气震四方
“Allez!”
和凌霄交锋的过程并没有天雷勾动地火,相反,可能是初次交手的缘故,我俩开局都打得相对保守。
我看过凌霄几乎每场比赛,知道他虚招少,熟知他干净利落的剑风,可此刻在剑道上直面真人,不禁_gan慨他比我想象中还更沉稳。平常我还跟老七T侃过凌霄,说他“好好一风华正茂美青年,打起比赛来像个下象棋的老头子”。现在我正被这个披着美青年皮的老头子牢牢掌控,他越是沉稳,那种迎面而来打不破、捅不穿的压迫_gan越像是暴风雨前的蓄力,四面八方密不透风地包裹我。
我听到自己的呼xi声时快时慢,额头还沁出了汗,也不知道凌霄是不是和我一样,我不怕压迫_gan,也不怕输给他,怕的是我这边是暴雨倾盆,他那边还和风细雨。
第一局还剩45秒,目前我们打到第六剑,比分33。至少分数上我并不落后。能不能在第一局拿到领先事关心理上的优势,我打算无论如何要先下一城,而凌霄似乎也和我英雄所见略同,比赛在这最后几十秒jin_ru了相持,连续五次双灯互中后,离第一局结束还剩二十多秒。
这次我改变策略,在老胡喊下“Allez”的瞬间启动,攻其不备!凌霄应了我一剑格开我的剑,我顺势擦边想要偷手他的手臂,可惜意图被看穿,他抓住我进攻的时间差一手漂亮的抢攻,压了一个很低但步幅很大的弓步,手中佩剑闪电般掠过我肩膀,却在最后一刻偏离了得分位置。
我迅速退后,拉开距离紧瞄着凌霄黑色的面yinJ,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无碍于接收到他平静而强大的注视。
刚在他剑下逃过一劫,我却并不觉得庆幸,我一退后,凌霄就开始了连续压上,一时间我只能频频后退防守,然而凌霄的攻势一旦打出气势如虹,我所有反攻的企图都被他一刀刀一剑剑地晃开、挡掉、拨开、劈掉**
脑子告诉我要伺机反攻,要不然被他一路压到底就完了,可是body却好似被钳住了,他把你压进一个B仄的空间,使你无处伸展,防卫的本能也让我的防守动作快过我想要反攻的意图,反攻迟迟打不出来。
我急迫地寻找着他的空当,就在这时凌霄的进攻戛然而止。
“乔麦。”
剑尖就抵在我鼻尖,一滴白光从月牙形的护手处流淌下来,针尖般刺进我的眼睛。透过黑色的金属面yinJ,我好像听见凌霄低声叫了我的名字。
电光石火的进攻后突来的停顿,仿佛溺水后又突然将你拽出水面,在那一秒我本能地抗掉他的剑,一剑刮在他持剑的手臂上。
凌霄任由手臂被我狠狠削下这一剑,然而我这个迟到的亮灯和裁判的声音同时响起,老胡宣布凌霄得分。
“乔麦。”老胡说,“你出底线了。”
What?!我猛回头——身后哪里还看得到底线!
居然真的被推出底线了?!我低头看着脚尖前那条确凿的白线,又抬头不可思议地瞪着凌霄。在正式比赛中我也有过被B到底线背水一战的经历,但是迄今从没有两只脚出过底线。击剑运动员对剑道的长度,对自己离底线的距离还是很敏_gan的,如果我到了危险边缘,我的大脑会告诉我。
难怪凌霄最后那剑没落下来,因为我已经双脚出底线了**
我都想喊出来了——_M的好强!!!好强好强好强!!!
凌霄回到剑道那头,我摘下面yinJ抹了抹额头,头上居然都这么多汗了,现在看凌霄,只觉得他帅得都在发光!老七说得没错,就算不求婚,我也迟早要给他跪下。
第一局休息时老七在剑道下吐槽我:“回神吧你,都要盯出血了!要是上了奥运赛场你最好祈祷凌霄能放你一马,不然他兵不血刃摆几个pose都能搞定你!”
我喝了口水,心说你们懂什么呀,不是发呆我那是崇拜A!
凌霄在剑道那头的休息椅上静静地旋上瓶盖,低头,双手按在膝盖上,呼xi沉缓。在我心中强者就该这样,body是年轻强大的雄x体魄,灵魂却是勘破一切的仙人高僧。
第二局很快开始,我迫不及待tao上面yinJ,拗着剑上剑道活动双脚,要是比赛允许喊话,我这会儿就想冲凌霄喊:刚刚那个再给我来一次!太爽了!
凌霄单手D上面yinJ,金属面yinJ拉下来的一刻,我恍惚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比上一刻没D面yinJ时更呼之yu出了,依然冷冰冰的,却瞬间充满了荷尔蒙与攻击x。
输赢不再是我关心的,我希望他能再把我推出底线,这次我要试试看我能不能反攻了他。
遗憾的是这样酣畅的进攻态势在接下来的第二局和第三局里都没再出现过,我_gan觉他似乎也想要再发动一次强攻,但攻击始终没有发动起来,一个可能的原因是我已经有了戒备,不会轻易给他打出进攻的机会,另一个嘛,尽管隔着面yinJ看不出疲态,但是连续三局这么拉锯,他也不可能再像第一局那样全力一攻了。
又一次偷手得分,我追到了第三局赛末点,1414,凌霄活动了一下手指,估计刚刚我斩那一下他手臂也有点麻。
我乘胜追击,最后一剑偷袭在他yao侧时,还有点舍不得呢。
比赛结束,全场叫好,我摘下面yinJ,只等着凌霄摘下面yinJ,好让我说出备好的台词——承让承让,果然名不虚传A!我从初中时就看过你的比赛,你第一局那个压制真的打得我好爽A**blahblahblah总共大约三分钟的发言。唉,我也不容易,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不D耳塞A**
谁想到凌霄摘下面yinJ转身就下场了,_geng本没理我。他上场时是怎么个万年冰川的背影,下场时依然如故,好像并未受这次失利影响。
可要不是受了打击,为毛不理我?
我站在剑道上目送他携着剑和面yinJ离开训练馆,出门时兀自揉散了一头濡*的头发,简直比我这个赢家还潇洒!喂,有种你回头看看我A?!
我心想这人也太小气了,虽然我赢了,但场面上他也没输嘛,势均力敌的,怎么这么输不起A!
比赛结束后我浑身热得不行,打算去换_yi_fu,走到更_yi室外就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凌霄在里面,我只好干等在更_yi室外,等了一会儿又觉得可笑,这又不是nv子更_yi室,我为什么不能Jin_qu?
刚kua了一步又*了回来,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底气不足,可能因为我对他居心叵测吧,哎呀我怎么这么形容我自己,我好歹也是一年轻有为大好青年A!不过我还是等他换好再Jin_qu吧,毕竟我是基佬,不想占他便宜。
我在门外耐着x子等队草大人沐浴更_yi,这时听见凌霄接了个电话。
“嗯,我在队里。刚刚打完一场比赛**不是什么重要比赛**练习赛**输赢不重要,让让小朋友**”
我去!谁特么是小朋友?!
我气得捋袖子,才发现比赛_fu还没换,袖子都撸不起来,正准备豪迈地踹门而入,杀他个措手不及,就听见里面“砰”地关上柜门。
凌霄出来的时候,我正躲在走廊拐角。
待到队草大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我蹲下来给了自己一耳刮。
什么毛病?!
要说吧,我们击剑界也是个血雨腥风的地方,充斥着脑残粉黑和低级zhui炮。这不,队nei对抗赛的消息不胫而走,又被外面传得沸沸扬扬。
比赛结束当天晚上,击剑爱好者贴吧就有了相关帖子,说我在对抗赛时赢了凌霄,这下沉寂已久的贴吧炸锅了,各种说法应运而生,有说凌霄就是个花瓶的,有说我是走了狗屎运的**
那个说我走狗屎运的,我跟你有仇吗?!我气不过,卷袖子开始打字。
我:乔麦赢凌霄怎么就成狗屎运了?人家那么多次冠军都是假的吗?
那人回我:他拿冠军的时候凌霄都缺席A!
我:反过来不也一样A?而且现在是乔麦赢了凌霄A【敲黑板】,敢情你们的偶像是靠狗屎运就能赢的,不需要实力A?
啧啧这反讽太溜了,我这人就是B不得,一B智商就碾压!
我:还有你们这些脑残粉黑就不能消停消停,也许他们私下是好朋友呢?好吧现在貌似不是,但万一以后是了呢?你们是不是还要哭着求他们分手A?
这段发出去我有点后悔,看上去怎么有gu求而不得的凄惨A。
不过估计是被我说到了点子上,粉黑们顿时安静如_chicken_了,难得我战斗力空前高Zhang,却没机会*战群儒,无聊地按着F5,没想到刷到了无风的回复。
无风:你怎么知道他们能成为好朋友?
一看到无风的ID我心情就好,_gan觉不管他回我什么,反正都是和我一伙的。无风出现后脑残们死灰复燃,有人回我:就是A,你没看过微博八卦呀,这两人怎么可能成为朋友,势同水火着呢,别幻想了~
我无视掉脑残,直接回无风:惺惺相惜嘛!
无风:可是看起来这里没人愿意看见他们成为好朋友。
我:为什么?
无风: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们看起来像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吧。
黑子又冒了出来:无风大大说得对!
无风:别叫我大大。
哈哈哈哈我都说他是和我一伙儿的吧你们不信!不过说起我和凌霄,好像差别真的蛮大的。我回道:嗯,凌霄这人看上去挺傲,平常对人都冷若冰霜的。
无风:是吗?你很了解他?
我靠,一不小心真情实_gan了!我忙回:哪儿A,我猜的!你看他平时赛后接受采访也是“嗯”“对”“是这样”地敷衍过去,对记者都没个好脸,对观众也从不见露个笑脸,一看就挺傲的吧。
我等了一会儿没回复,心想我这话也不算是黑凌霄吧,说的都是事实A,再一刷新,屏幕上跳出一个黄色的笑脸。我天,我瞪着屏幕难以置信,无风居然回了我一个笑脸?!
虽然接触不多,但是对无风我窥屏的次数也不少了,这家伙一向惜字如金,更别提用表情了。等等,刚刚没回复那会儿他不会是找笑脸去了吧?哎哟喂怎么这么可爱~~
无风:也不一定要成为朋友。
我又点了一下F5。
无风:有这么一个匹配的对手也足够了。
这我就不懂了,为什么不能既成为朋友又成为对手?这种想法有些消极悲观了吧。
想了想,我回道:要是能找到一个让我认定一生的对手,我一定要试试和他做朋友。
无风没再回我,这之后就下线了,我也关上电脑,sChuang睡觉。
夜里我梦见了世界之巅的赛场,长长的剑道在我脚下伸展,我的对手就站在我的面前,一袭白_yi,D着黑色的面yinJ,不知为何,我知道面yinJ下的人就是凌霄。他朝我举剑行礼,我们身后是“哗啦啦”潮水一样的闪光灯,见证着我们交剑的时刻。
我知道这是梦,但我希望能和他站在这样的比赛场上,作为对手,亦作为朋友。
每日的训练从长跑开始,高大胖属于我队中体重略超标的那类选手,对此意见很大,每回我们跑到跑道远端老胡的监视范围外,他就开始不满地哼哼了,说佩剑又不是足球,干吗老练长跑A?我说你懂什么,那是为了让我们拥有更强壮的体格。
老七在我旁边啧啧地不以为然:“老胡就是专门唬你这种傻子。为什么长跑?因为老胡有S倾向,就爱看我们排成一列在他眼皮底下疲于奔命,一会儿跑成一个S,一会儿跑成一个B。哎,你听我说话没A!”
我有在听,但我也在看凌霄,两不误。凌队草今天穿着一件黑色帽衫,一跑起来那小兜帽在后面一撩一撩的,竟然有几分反差萌。我知道他每天天不亮就来跑圈了,现在还要跟我们一起跑,竟然半点儿都不喘,这肺活量和强迫症我是_fu气的。
今天天有些*,跑到一圈半的时候雨点没征兆地落了下来,所有人都停下来“哦哦”“哎哎”地仰头_gan叹,好像这辈子没见过下雨似的,幼稚到极点!只有凌霄,他只是拉上了帽子,脚下都没停半步。
高大胖“切”了一声:“耍什么酷呢,以为自己是张起灵A?”
“像。”我说,“真像,难得大胖你还有这等眼光!”
老七笑:“他是张起灵,你就是吴邪,我看你还真是天真无邪得很呢!”
我老脸一红:“瞎说什么呢?!”
“说你是吴邪怎么了?娇羞成这样?”
我看老七一脸的纯洁,对了,忘了他是直男,看《盗墓笔记》压_geng没往那方面想**
老七见我哑口,还嗨起来了,边跑边喊:“哎,起灵儿,你咋跑这么快呢?你家吴邪在这儿呢~~”
“闭zhui!”我一脚踹上去。
老七一扭yao躲开:“怕什么,他D着耳塞,听不见!”
“那也不用你瞎BB!”我自己能跑上去,我的起灵儿我自个儿追!
前面凌霄跑着跑着忽然停下来,可把我和老七吓坏了,直接撞到了一块儿,好像两只追着老鹰打zhui炮的鹌鹑,人家鹰哥哥一拍翅膀,就把我们扇了个满地骨碌。
凌霄弯yao蹲下,紧了紧鞋带。
我和老七对视一眼,松了气。
老七说我:“瞧你个怂样!”
我怼他:“我瞧你就够了!”
“我怂他应该的,他比我强,你怂他什么A?你不是赢了他吗?”
这么一说我也混乱了,为什么胜利的滋味就像农夫山泉的甜,这么虚无缥缈A?
自从欠下了凌霄的照片,我微博上也不敢再放自拍照了,现在上微博就拍拍基地的天、基地的云、基地的草地基地的狗,彻底改走文艺小清新风了。
微博上有个叫“剑绝天下”的人,关注我就为了找我碴,上次那八卦长微博也是他带头圈我的,我随便发个什么他都要在下面吐槽我。
例如我和老七拿剑拍了个绝地武士的cos,他就评论:智障儿童欢乐多。
你才智障!你祖上脑子就是裂四瓣的,到你这里都裂成2048了!
今天我又发了一条:下周又要队nei赛了,期待ing!
他就评论:北在这边。
什么意思A?我带着疑问坐马桶上撇了五分钟的条,顿悟过来,这是在讽刺我上次侥幸赢了一次就找不着北了A。
我克制住体nei的洪荒之力才没有想抱起笔记本把这家伙的头像从我本子里抖出来跺两脚,最后决定听老七的,开启无视大法。不过我有点想不通:“你说这人是谁A,为毛老跟我过不去?”
“说不定是哪场比赛被你淘汰掉的,一直对你恨之入骨呢。”老七边换_yi_fu边说。
“是不是你?”我立刻警觉。
“你丫被害妄想症A?是我你还能安安稳稳在这儿上网A?!”
“那不然怎样?”
“老子会用你的牙刷刷马桶,懂吗?”
卧槽,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趁老七换_yi_fu我赶紧把牙刷偷偷收进了柜子里,老七一回头就给了我一脑瓢儿。
光用无视大法始终还是不够解气,想了想,我把上一条微博删了,改发了一条:赢了的话给大家发个新cos怎么样!有什么想看的?
粉丝自然一边倒地支持我,贱绝天下那傻帽果然又不甘寂寞了,回我:要是输了呢?自拍吃屎可以吗?
呵呵,就冲你这话老子也不会输!
关键时刻老七上线,用小号回复那人:麦子要是赢了,某些人会吃屎吗?不过我们不稀罕看你吃屎,你和屎一样臭,都分不清是你吃屎还是屎吃你~[doge]
老七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那家伙被呛得直接没影了,我和老七击掌庆贺,这时忽然听见寝室外的走廊传来一声“当啷”,像是手机落在地上的声响。
我和老七对看一眼,心里一个突突,敢情这个对我恨之入骨的家伙真在咱们队里?!我连忙拉开门,然而走廊里空无一人。
“可能是巧He吧。”我说。
老七没说话,拍拍我的肩正要回屋,就见斜对面寝室的门开了,凌霄挎着背包走出来,把耳机挂上,朝我们点了下头。
我有些飘飘然,目视他离去的背影,撞撞老七的肩:“队草现在都会冲我点头了。”
“你这SB似乎还忘了我的存在。”
我看向他,仿佛看到一盏施华洛世奇水晶大吊灯:“**你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队nei对抗赛说来就来,我zhui上虽然硬气,其实立下那个flag之后就开始后悔了,做梦都梦见自己泡在一汪屎里。比赛当天,不祥的预_gan越来越浓烈,我在宿舍里踱来踱去。
“完了完了,输了就要直播吃屎,我干吗立这个flag**”
老七说你傻的呀,是那家伙让你吃屎,你又没答应。
我有些拿不准,开手机翻了翻,发现自己确实没答应,才靠在椅背上松了口气,可见关键时刻我的智商还是靠得住的。
可这也并不乐观,要是真输了,被那贱绝天下奚落,那和吃屎也没区别了。
比赛前我在更_yi室里磨磨蹭蹭地换_yi_fu,看周围人一个个都谈笑风生,大家对队nei对抗赛看得都挺淡的,就我一个人似泰山压顶,等到队友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不堪重负地坐长凳上,唉声叹气起来。
然后冷不丁的凌霄就进来了。
这人是不是属猫的?!
我一下站起来,面朝柜门不敢出声了。更_yi室里这会儿就我一个人,凌霄这种不会读空气的那压_geng不能算人,只能算人形AI。此刻我还光着上半身,我尽量镇静地找准背心领口tao脖子上,从柜门挂的那面小镜子里看见凌霄摘下耳机,neng了帽衫,仿佛我是空气一样,换装换得行云流水。而我好似灵魂neng了臼,就这么傻不啦唧全程看他更完_yi,一直到他弯yao绑好鞋带,拿起一旁的面yinJ和佩剑站起来。
我一心虚,扶着柜门的手动了动,小镜子反j出一片雪白,好死不死照在凌霄眼睛上。
这下AI似乎也被我晃得沉不住气了,蹙眉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还在和那件背心战斗,凌霄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脚步,侧了侧头,问我:
“想对我说什么?”
这记又慢又沉的低音炮把我直接击沉了。想对你说什么?我不知道A**
凌霄兀自点了点头:“知道了。”
然后就走了。
你知道什么了A大哥**
经这一出,我仿佛都已经闻到屎尖尖的味道了,所以当我又一次率先拿到15分赢下凌霄后,我其实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凌霄输得有理有据非常_fu人,就是那种分分钟都可以将你军,但就是那么不碰巧马失前蹄输了。
若说只赢他一次还没法分出高下,那么连赢两场,哪怕场面上我也并不占优,也已经让队里更多人站队我这边了。我觉得哪里不对,凌霄怎么会这么背,连续两次都输给我?难道我真的是中国击剑界百年不世出的天才?而我认定比我强的人其实都还差我一大截,我乔麦居然是如此谦虚的人设吗?
赛后我久久不敢相信,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凌霄又冷不丁从我身后走过,还摇了摇头。
这人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A?你长着一双猫脚A!
我始终摸不透凌霄,第二场队nei赛结束后,各种说他徒有虚名的流言飞走,他还是老样子,遵从着堪称机器人的时间表,每天早上六点三十准时出门,六点三十三分准时离开宿舍大楼,误差不会超过十秒,如果这时候我在阳台上洗脸,只要掐着时间,一伸头准能看见从宿舍大门走出来的凌大队草。
这人就连表情也很机器人,从不见带个笑的,说好听点儿叫酷,说难听点儿,叫面瘫。有时候训练得累了,我们几个队员坐在一起休息,我就讲几个笑话活跃活跃气氛,在老胡的炼狱中求生存,得学会苦中作乐。我手机里攒了许多段子,随时来上一段,逗得身边人哈哈大笑,就凌霄一个人坐在一边,闭着眼睛没个笑脸,有一次好像还嫌我烦似的直接挂上了耳机。
我对他那个D耳机的动作耿耿于怀,登时觉得存这么多笑话和段子都白存了。晚上宿舍熄了灯,高大胖安慰我,说凌霄就是这德行,八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你甭在意他!
老七接zhui:“大胖,这你就不懂了,就咱队草那个长相,麦子可能不在意他吗?“
高大胖哼道:“这我承认,虽然我不喜欢他,但队草那外形气质是够让nv生花痴,让基佬gc的。”说到“让基佬gc”时还很嫌弃似的瞥了我一眼。
一听他们聊起凌霄的脸,我也不知道为啥特别心虚,装作不以为然地道:“他也就那样吧,有那么夸张吗?哎呀困了不聊了,睡觉!”说完就翻身背对着他们。
面对着黑咕隆咚的墙壁,我心想是不是太yu盖弥彰了?其实我心口怦怦直跳,哪里睡得着。大家又不眼瞎,凌霄长得好看这事儿就像青天白日一样,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击剑队男队和nv队受训的地方分属两个基地,所以紫山这边只有一群糙汉子。雄x动物扎堆的地方,要是又没有个雌x动物分散注意力,长得好看的男生就会沦为众人T侃的对象,这似乎都成永恒真理了。虽然击剑队的队员也不是高中男生了,没那么幼稚,而且凌霄也不是那种长相*柔的小白脸,但也不知怎么的,我就是不希望凌霄的外形成为他们的谈资。
我甚至都不希望他们觉得凌霄长得好看,要是这帮直男都觉得凌霄长得丑那我才高兴呢。要说吧,直男和基佬的审美常常都相差十万八千里,可偏偏到凌霄这儿全殊途同归了。他恰好就是那万分之一概率的长相,对nvx、基佬、直男全都一击通杀。
论外形,凌霄自然是我的理想型,但我压_geng不敢肖想他,可能第一眼在电视上见到他太惊为天人,潜意识里默默把他供在了比较高的位置。可现在我有点后悔了,我都赢他两次了,怎么还是觉得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呀?
夜shen人静,我睁开眼望着窗外一轮明月,心想我是不是把他供得太高了A**
第二次队nei赛出结果后我彻底扬眉吐气,这下不管在微博发自拍还是发cos,贱绝天下都再没出来发表看法了。却不想贴吧那边又血雨腥风起来,听说我赢了凌霄两次,吧里都沸腾了,若说上次是炸开锅,这次简直是高压锅。尤其是我的那些黑子喷子们,现在都被打脸打得说不出话来。
风向开始逆转,有人说凌霄果然是花架子,有人T侃两强相遇必有一受,有人打赌凌霄还会输给我第三次,楼里还有人爆料,说凌霄以前在学校就目中无人,输给我是现世报,大快人心。
你说这些人,看比赛的正确方式难道不是祝贺赢家吗,怎么就知道对输家落井下石A?
我义愤填膺,上线回复:他目中无人说明他强A,我猜凌霄高中时肯定是优等生吧,我要是长他这么帅,又会击剑,成绩又好,体育也好,我也目中无人,尤其看不见你们这种红眼病的~
爆料的人没回我,倒是之前那个离间过我和凌霄关系的ID冒出来:独孤求败你是不是有病A,你特么到底是凌霄的粉还是乔麦的粉A?
下面有人回他:不懂了吧,人家这叫CP粉~
我下午还有例训,没工夫和这些人纠缠,只好把那爆料帖给举报了。
吧主你可尽点责吧,赶快把这帖子给删了,等我回来要是还看见帖子挂在首页小爷我就举报到百度贴吧了!你们污蔑的是一个未来的奥运亚军你们知道不?
我和凌霄是对手不假,但在原则问题上我还是要维护他的,毕竟以后在奥运会的奖台上我是要和他拥抱的。我可不喜欢左右两边都站着外国佬,我堂堂一个冠军站那儿反倒格格不入,旁边有个中国帅哥抱一抱多好~
老七从卫生间出来,见我对着电脑碎碎念:“你一个人对着屏幕念什么呢,卧槽你该不会是有病吧?”
“有病你妹A,走了!”
我架着老七出了门,就见斜对面凌霄也拉开_F_门,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以往都会朝我们这边点个头意思意思的,今天却没有,就这么光看着我却不点头,害我老紧张了,恍惚有种脚踏两只船被男朋友撞见的恐惧_gan。我忙把搂老七肩上的手放下来,凌霄并没有理会我无厘头的举动,反手带上门,轻飘飘地转身走了。
老七也受不了这人带来的低气压,我们跟俩*孙子似的走在凌霄后面。老七忽然撞我一下:“你不跟你手下败将打个招呼A?”
这话你都敢说!我说你还大声点儿?不怕他听见A!
“他不都D耳机的吗,放心听不见。”
适时我们走到楼下,舍管处有人喊:“凌霄,有你包裹!”
然后凌霄就走过去签收了。我和老七都蒙圈了——人家今天没D耳机,没D!
我掐老七脖子,老七捅我肚子,凌霄径自签了包裹,也没看在后头作妖的我们,边拆包裹边走出大门,不一会儿那包裹已经拆得七七八八,我听着“刺啦刺啦”一阵阵特别暴力的撕扯声,仿佛被徒手撕成两半的是自己。
被五马分尸的包装袋被队草大人顺手喂路边垃圾桶里了,垃圾桶都抖了抖。它就是一个桶,何其无辜!
我后脑冷不丁挨了老七一记脑瓢:“你往垃圾桶里瞅什么瞅A?卖蠢A!”
我立马抬头挺Xiong,也不造怎么了,路过那垃圾桶就鬼使神差往里头瞧了两眼,也是够蠢,我唯恐被凌霄看见,还好队草大人的背影已经走远。
奇了怪了,我怎么老觉得他在笑我A?
我十分忧虑,对老七说:“我觉得他在笑我。”
“笑你?想太多,你有什么特别的让人家一三叉神经坏死的人违反病理学来笑你?”
嘿,老七这话你别说,还挺中听的。
“傻乐呵什么?我说麦子,我觉得你真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表面看来我和凌霄相安无事,我却总觉得nei里暗潮汹涌。譬如日常训练休息时,还是我讲我的笑话他听他的音乐,只是我的笑话越来越不受欢迎,这些家伙笑得都不给力了,有时候他们不笑我还会赌气,心想下次不给你们讲了,讲了这么多个好笑的,偶尔一两个不那么好笑的,不能给面子笑笑吗,你们不笑我就总觉得凌霄在nei心里冷笑A!
渐渐地我也不再讲笑话了,休息时训练馆里时常安静得像墓地。
这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我明明是准备了一个不打不相识的剧本,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老死不相往来?
晚上训练回来,我身心俱疲,好在那帖子已经删除了。贴吧也不是每时每刻都乌烟瘴气的,经常有学击剑刚入门的人来寻求高人的指点,而我就是那个指点他们的高人之一。
刚回复完一个花剑转佩剑的妹子,就见同时也有另一个人回复了,见解与我英雄所见略同,只不过是我的浓*j华版,正是无风。
我忙打招呼:好巧,你也在A!
无风:嗯,向你学习,热心的佩剑师哥。
被nv生喊师哥总是特别让人满足,但无风喊我师哥那又是一种别样的满足~
我问无风:你也是从花剑转佩剑的?
无风:不是。
这回答够惜字如金的,这么一对比,刚才他回我打招呼那句话,居然语气词、形容词五脏俱全,还挺优待我的。我有点好奇,大多数人都是从花剑转学佩剑的,像我这样直接学佩剑的人其实不多,没想到无风和我一样,说起来,好像凌霄也是直接学佩剑的**
我问无风为什么直接学佩剑。
无风:你呢?是为什么?
我想也没想就回:佩剑好A,电光石火特别帅!
无风:你是为了帅才学佩剑的?
哪能这么肤浅呢!我回道:不是,我是因为爱A,我热爱佩剑。
无风:为什么热爱?
A?这问题也太哲学了吧,都说情不知所起,爱是没有缘由的嘛,能有为什么A?我靠在椅背上,问老七:“七哥,你当初为什么学佩剑A?”
老七说不知道A,本来学的花剑,教练让转佩剑,就转了。
我摇头,随波逐流,Xiong无大志。
顺道我也回溯了一下自己学剑的经历。我小时候学的东西还挺多的,其中最痛苦的无疑是小提琴,又苦又没成就_gan,学个一年半载,也只能拉出一串蚊子音,还不如学拉二胡呢,起码拉二胡脖子不酸手不疼,还有张凳子给你坐。一次我和两个男生打架,两人拿弹弓j我,我手上又没武器,j得我火大,忽然想起我不是还有琴弓吗,于是我冲两人喊“有种别跑”,就从琴盒里翻出琴弓,抽得两个家伙屁滚Niao流地逃了。当时使的大多是电视电影里佐罗的招数,舞着剑上蹿下跳,不被我抽死也得给我的架势吓死。
回家后自然被一顿胖揍,我就干脆赖地上说我不学小提琴了,我要学击剑,我爸骂我,说你懂什么击剑,我张口就说出了亚基列夫的名号,我爸被这个突然冒出来听着有点流弊的俄国佬的名字给唬愣了,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我是真知道亚基列夫,我还知道那时很给咱中国队长脸的小胡,这并不是巧He,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每逢体育频道有击剑比赛,我都场场不落。从最开始喜欢佐罗,到因为佐罗开始看击剑比赛,到后来喜欢上亚基列夫大神,喜欢上剑走偏锋的小胡,不知不觉间我就这样爱上了佩剑。
不然怎么说偶像的力量是巨大的呢。我回无风:我有三个偶像,佐罗、亚基列夫、还有一个不说了,都幻灭得差不多了。他们三个都是我的佩剑初心。
无风没有回我,想想我这回复也隔挺久的了,估计他已经下线了。我也打算洗洗sChuang了。
睡前又刷了会儿微博,没想到蛰伏了几天后贱绝天下又满血复活了,这次又给我起了个外号叫“自拍怪”。
剑绝天下:自拍怪,你到底是击剑选手还是偶像明星A?能学学人家凌霄低T一点儿吗?你在自拍的时候人家在干吗?人家那才叫热爱击剑!
虽然我挺讨厌这家伙的,但这话骂得也太巧He了。我想起刚刚给无风的回复,我zhui上说自己热爱击剑,但其实在这方面我还真不如凌霄,他每天天不亮就早起跑步,我们都走了他还在训练馆加练,和他比起来我的确更像是说说漂亮话**
我心中抑郁,关了手机,倒头就睡。
“怎么了?”对面铺的高大胖问我,“今晚不发睡前自拍了?我还准备好抢沙发呢**”
“不发了。”我说,“明天我要早起。”
我决定按照凌霄的时间表过日子。
第二天早上六点不到手机闹铃就振起来了,我和被子继续缠绵了一阵,才慢吞吞爬起来,拿手机一看,正好六点过十分。小爷我一向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一闹就起,闹钟故意设定早了十五分钟。所以说,有“智”者,事竟成。
到跑道的时候天都没亮,灯还亮着,不过空气是真的好,我伸了个懒yao,新鲜的氧气灌满肺部,_gan觉这辈子都没xi过这么清新的空气。
凌霄已经跑了小半圈了,跑道上就我们两个人,天色朦胧,气氛宁静,就像黄昏的二人车站,这么方便tao近乎的氛围,他依然视我为无物,D着耳机从我身前跑过,招呼都不打一个。
你耳机是不是自带弹幕A,不然怎么就看不见我呢?我默默把举一半的手放下来,憋着一肚子气跑在他后面,又干脆一鼓作气冲到他前面,把人远远地甩在后头,这下心里才爽了几分。
却没想到凌霄愣是匀速跑了五圈,我狂奔了三圈就不行了。我们这个跑道比较短,一圈只有200米,我这才跑了不到600米,而凌霄跑1000米都不带红个脸的,这体力也是惊到我了。我不甘心停下,咬牙坚持,凌霄轻松超过我的那一刻,我累得都快跪地上了。
“不行就别撑了。”
凌霄不冷不热地扔下一句话,我瞪大眼瞧着他跑远的背影,真是奇耻大辱!
就这样我又硬生生扛下了两圈,到食堂的时候_gan觉自己好像一条搁浅的沙丁鱼。
食堂这会儿还没什么人,只有我和凌霄坐在各自的座位吃着早茶。凌霄坐在我右前方隔了两张桌子的位置,只留给我一道坐姿很气质的背影。
人在吃东西的时候往往是最放松、最不设防的,我平常在人前也很注意形象,但是吃的时候就真没办法。若不是有非常强大的自律x和意志力,是无法做到像凌霄这样,吃个饭也能将自己管束得很好的。越是注意他生活中的这些细节,我就越觉得这个人很强大,越不敢相信他竟然两次都败给了我。
食堂里太安静了,我看这一个二个都不吱声,心说不管了,厚着脸皮打开了手机公放,点了一段相声来听。其实nei容我都听过了,我就是想让食堂里热闹一点,我边放相声边盯着凌霄的背影,确定他这会儿没D耳机,我心说可千万不要又把耳机挂上A,那我多尴尬呀。然而没有,虽然那背影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但我总觉得他全程认真听完了我珍藏的相声段子,说不定还笑了,只是我看不见而已。
后来食堂里陆续有人进来,凌霄就起身离开了,经过我的时候我看见他又挂上了耳机。
唉,何必呢,做一个亲民的队草多好。
就这样我暗地和凌霄卯上了,他早起跑圈我也早起跑圈,他晚上加练,我也打算效仿。
说干就干,吃完晚饭休息了一阵我又拐回了训练馆,馆nei果然还亮着灯,大门半敞着,我看见凌霄,他换了一tao击剑_fu,正一个人专注练习着。
在认识凌霄以前,我从来不会在规定的训练量外再给自己加码,但凌霄是真的**我能_gan觉到他对击剑的热爱。我真希望是自己败在了他的手里,似乎那样才更正能量。
馆nei的灯没有全开,就开了几盏,缕缕白光yinJ着他劈刺的身影,空旷的训练馆里回*着有节奏的步伐声,那一刻我竟然有些羡慕他面前的剑靶。
步伐声在某一刻停下,我忙躲在门后,听馆里没动静,才又探头望去。
凌霄站在那面剑靶前,佩剑垂在身侧,不知在想什么,然后那佩剑忽然又提起来,剑尖“唰”地瞄准剑靶心口,训练馆里只有白色的灯光,白_yi的凌霄,除此之外非灰即黑,如同黑白电影里的长定格。我听见很轻的一声笑,带着短促的鼻音,熟悉的冷傲,和yu_yue洒neng。
隔得太远我看不清凌霄的表情,心口却怦怦直跳,为那个转瞬即逝,只曾耳闻不曾亲见的笑。
虽然凌霄当着我的面总是对我视而不见,但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有我的,正准备着随时在下一场比赛把我杀个片甲不留,这样我就安心了。
岂料下一场比赛没等来,却先等来了我的青梅竹马。
田爱是读小学那会儿在少年宫学击剑时认识的,后来机缘巧He成了我的邻居,从此褪去小公主的外表,成了除我爸_M外欺压我的第三座大山。读高中那会儿还总在我面前说自己有多么多么热爱击剑,结果一毕业就扔了剑出国念书去了,今天难得从美帝国回来,特意来队里看看我过得好不好。
我向她抱怨队里的生活枯燥透顶,田爱在手机那头笑着说,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我说谢谢你A田阿姨。
田爱中午就到紫山了,让我去接她。队里的男生对nv生那别提多饥渴了,田阿姨大小也是个美nv,我必须赶快去保护她,免得阿姨被热情的小猴子们吓到。
结果我正等电梯呢,就从窗户看见楼下的田爱,居然和凌霄说着话。
搞什么A,居然又被你捷足先登!不过_geng据我对田爱的了解,多半是她主动勾搭人家的。我俩从小的审美就特别一致,连买个护腕手tao都买同一款,我槽她nv汉子,她嘲我娘炮,明明是男款的手tao居然说我娘炮,简直不讲道理!不过我气得再呛也是不会和她翻脸的,动不动翻脸那才是真娘炮,就因为我男子汉般宽阔的Xiong襟,愣是被她欺压了这么多年。
凌霄是我的茶,肯定也是她的菜,我一琢磨,干吗不借此机会和凌霄搭个讪呢?我那群狐朋狗友们有一半都是田爱介绍认识的,有田阿姨yinJ着我,我搭讪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这么想着我电梯也不等了,径直奔下楼,可等我抵达一楼,只看见D着英伦黑超,穿着风_yi长裙,朝我娇俏摆手的田爱。
我左看右看,没见凌霄。人早走了,我就知道我没那么好运。
“他人呢?”我问。
田爱这才激动地拉住我:“哎呀你们队草好帅A!”
我说帅帅帅,你和他说什么呢?
田爱晃着手机:“还说呢,你们击剑队的男生熊得跟猴子似的,我本来想上楼来找你,给你一个惊喜的,结果被赶着去吃饭的那谁谁谁撞了一下,手机掉下窗户,刚好凌霄经过,居然给我接住了**”
她描绘得绘声绘色,无非是要表达凌霄随手捉住从天而降的手机那一刻的英姿,我听得无趣,心想他也不是空翻转体360度才接到的,有那么牛B吗?
“我不也给你抢救过手机,你怎么从来不夸我帅A?”
田阿姨摸摸我的头:“乖,你怎么能和他比呢,你那回是用脸接住我的手机的,是比他厉害多了,但是没人家帅A。”
我在你眼里就从来没有帅过!
我带田爱去吃饭,一路上她又问我和凌霄关系好不好,是不是比不过凌霄Ablahblah**
我想说我都赢他两次了,最后又按下不表了,就说我和他是井水不犯河水。
田阿姨充满怜爱地看着我:“你好像受了气的*i妇。”
说什么呢?“那你就我婆婆。”
“哎,Xi妇乖A~”
我呸!我怎么这么傻B!
这天是周日,队里允许外出,我就陪田爱去CBD逛了逛,逛到晚上就去酒吧叙叙旧,我很少来这种声色犬马的地方,不过进来以后_gan觉还好,挺有格T的,并不像我想的那样乌烟瘴气。田阿姨笑我:“你说的那是夜店,夜店酒吧傻傻分不清~”
本来是想和她叙旧的,她出国这一年我还挺想她的,结果田阿姨三句不离凌霄,一会儿问凌霄是不是还单身A,你看阿姨我有没有机会?一会儿又问我看他应该是你最喜欢的那款A,怎么你和他都没有交集A?是不是因为他比你强A,哎呀外甥我跟你说,天外有天,人得认命**
我闷不吭声一杯杯喝她点的酒,最后一gu无明业火烧了起来:“你够了吧,你知不知道你外甥我和他交手两次了,都是我赢!”
田阿姨惊了:“真的假的?那你怎么看起来还像个被老公欺负了的受气包?”
我大着*头说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呢,你你你什么时候回国,我们下礼拜还有一场队nei对抗赛,你要来看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甭管他怎么加班加点地练,在我面前就是翻不了身!
“啪”我把_chicken_尾酒的酒杯搁吧台上,磕在边沿,没搁稳,酒杯一歪就要掉下来,被一只手接住了。
我顺着那只把酒杯扶正的手看上去,竟然看见了穿着黑白酒吧招待_fu的凌霄!
我转向田爱:“我想我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