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雨5
在穆里尔看见津北连续加班的一星期后,终于忍不住在津北路过诊所时叫住他:“警官,你好像需要休息一下,并且最好赶紧把体检做了。”
人工雨季快要来临,副星海卫三的城区上空时常漂浮着*沉雨云,空气也变得*润*冷,下城区蜿蜒错杂的街道里总是因供电不足而显得冷寂和颓废。
就连诊所的招牌也有气无力地亮着,穆里尔靠在门口,两tui交叠闲散得一副即将打烊的样子,到肩膀下面一点的长发散开来,狭长双眸盯着津北:“你最近状态很差哦,也没有来拿维稳剂,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津北站在台阶下,无机质的灯光洒在他冷白的脸上,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他揉了揉困顿的眼,视线不自然地低垂下去,“我只是想早一点完成工作。”
最近生物改造案有一点眉目了,陆雩川用传导器传了一段偷拍的影像过来,是吉多沙最近几场比赛候场时的样子——吉多沙表现出明显的狂躁、警惕,时常如困兽般在_F_间里来回走动,拳赛时更加嗜血残暴、追求血腥,好几场不到十分钟对面已经被他打得不成人形。
津北需要做的是通过这些躯体化行为预测他即将表现出的动物特征,并追_geng溯源找到违法进行生物改造的地下公司。
他希望早一点结束这个案子,希望自己的生态箱尽快恢复正常。
穆里尔摇头,走下台阶,抬起一只手在津北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揉了把他的头发:“小警官,工作是做不完的,打工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他俯身以平视津北的双眼,“你确定真的没有不舒_fu?要不要测一下激素水平?”
这几天的工作时常几乎每天都超过二十个小时,津北_gan觉body热热的,脑袋也很沉重,他只当是普通_gan冒,不想因此停滞进度。
津北蔫巴巴地说,“结束后我会测的。”
穆里尔耸耸肩,直起yao来:“好吧,最好不要拖。”突然他鼻尖耸动似乎在嗅闻什么,狐疑道,“不过你身上这gu味道**你去喝酒了吗?”
尽管已经过去很多天,从漫步者离开后他们都只用通讯器联络,但陆雩川的气息似乎还有残留。
津北偏过脸,因为头痛加上body不舒_fu,显得有点呆呆的样子。
还没等他回答,穆里尔已经率先pass掉这个可能:“你不可能有那种去酒吧的社交能力。”
津北:“**”
他不是很想继续谈论这一趴,因为这会让他反复回忆起那天哭鼻子的丢人场面。
好在穆里尔看他这幅样子大发慈悲地没有追问,只是笑了笑把他往家的方向推着走:“行了,你快点去休息。_gan觉你随时要挂掉。”
津北住在一栋老旧的小楼中,楼的造型从外面看像是什么科学怪人随手创造的破烂,众多铁皮将它筑成一个独立*的怪兽,不规则凸出的阳台则像是增生般令人_gan到凌乱的不适。这并不是纯碎用来居住的楼_F_,因此外面还挂着流动的灯带和广告牌,鱼龙混杂,夜里红色的灯牌醒目中带着一点复古,很像津北在老式录像带里看过的旧电影。
他坐上吊笼电梯,熟练地走到角落,九楼一到,津北拖着疲惫的双tui走出去。
body上的不适愈演愈烈,津北只觉得头重脚轻,脑海里不间断地闪过一行行复杂代码,运行结果则千奇百怪。sChuang前津北迅速冲了个澡,在水蒸气弥漫的浴室里恍惚间听见了陆雩川在叫他名字,为此津北特意关掉淋浴,他打开通讯面板然后听见一声模糊且陌生的nv声说:“企鹅队长?什么怪名字,请问您是企鹅队长吗?”
津北于是确信自己已经不舒_fu到开始产生幻觉,不然没办法解释他已经毕业多年还会听见这个xiu_chi的绰号。
没来得及吹头发,津北昏昏沉沉地从浴室里出去便一头栽进被窝,_gan觉自己的体_gan温度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手脚发麻,翻滚良久好不容易jin_ru浅眠,却被一阵响个不停的门铃吵醒。
那声音堪称折磨,大有一副决不罢休的架势。
津北从一滩被子里痛苦地爬出来,才走到门口打开影像记录仪。
“您好,这里是联邦闪送,企鹅队长,这有一个您的快送请签收。”一个穿着蓝色工_fu的nv生出现在眼前,影像摄录范围有限,津北没法看清她要送的是什么东西,也实在没有多余j力沟通,在电子签收栏写下名字之后,门铃声总算停止。
等闪送离开以后,津北才打开门。
接着便眼前一黑,一个庞大的黑影朝他倒过来,津北忙伸手去接,结果被压得连退几步最后前脚踩后脚地摔倒在地板上。幸而那个黑影还算有良心,在倒地瞬间极快地反应过来搂着津北滚了一圈,以body做缓冲,没让津北摔得很痛。
天旋地转间,津北这才看清,他签收的不是别的物品。
“陆雩川?”
整整七天没有见面的陆雩川像津北在资料库里面看见的某种大型犬般,又沉又重地压在他身上,硬茬的头发在脖颈处蹭得他很痒。
足足十几秒钟,陆雩川才从应道:“**嗯。”他像_geng本没有醉得走不动路一般,眼底漆黑shen沉,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津北,手指没什么轻重地在津北脸上乱摸,仿佛在确认眼前说话的人是否真实存在,最终停在他眨个不停的睫毛上,勾起zhui角有些痞气地笑了下,“听见了。”
或许因为生病,津北的嗅觉变得格外敏锐,准确地闻见了诸多复杂气味里面一丝淡淡的杜松子酒味和掩饰不住的血腥气。他不确定陆雩川是不是受伤,只知道和喝醉的酒鬼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只得忍着不适推了推严丝He缝贴在自己身上的人:“你怎么会**算了,听见了能不能起开?你很重。”
_F_间里的老式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没有亮灯的夜晚,陆雩川借着alpha良好的夜视力肆无忌惮地把津北完整看了遍——津北又瘦了些,下巴尖了一点,浓密的睫毛不开心地低垂着,他睁开眼的时候,好像有一整个宇宙安静地在眼底涌动。
津北被压得呼xi困难,忍不住锤了下陆雩川坚硬的Xiong口,怒道:“喂!不要耍赖,听见没有A,我很难受,你能不能听我话?”
陆雩川的食指沿津北的颈骨摸到他zhui唇上,温软的触_gan,津北偏过头躲开,他不满地“啧”了声,偏执地扣住津北的下巴,直视他:“你还在生气吗?”
“**”津北又推了两下,泄气地嘟囔:“不想和你讲,快点让开。”
陆雩川戳了下他因蓄力而变得鼓鼓的脸颊,命令似的说:“不要生气。”
说完他想了半晌,补上两个字权当询问:“好吗?”
和醉鬼完全讲不通道理,津北昏沉地看他——
陆雩川的眉眼并没有太多改变,有一大半继承了来自父系的俊美血统,zhui唇则更像M_亲一些,擅长露出让津北无法招架的笑容。
“那你起来好不好?”津北的心跳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其他原因,突然跳得很快,两个黑亮的眼睛蒙着薄薄一层水光,声线不稳地说,“真的难受,你压得我快吐了。”
不是在说谎,津北真切地_gan受到燥热的体温不断攀升,他浑身发软,每一寸骨节如同遭遇撞击,疼痛难忍——他迟钝地反应过来,已经好久没犯过病的body,可能因为重新接触到alpha信息素而再次发作了。
陆雩川说好,然后单手撑着地站起来的同时维持着那个把津被抱在怀里的姿势,把津北拥得很紧,怀疑自己的骨头要断掉了。
“别,好痛。”津北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下来。
“嘘,我轻一点。”陆雩川贪念地在他颈边轻嗅,像是终于理解他的处境。因为刚才一番动作而变得有些凌乱的碎发支棱着,手臂不再紧箍,将人往自己身上颠了下,抱着津北熟门熟路地往卧室走。津北的下巴搁在他肩上,无意识地蹭了蹭。
床垫下榻,陆雩川将津北放进被褥间,单膝跪在床边俯身拨开津北汗*的黑发,看见他侧脸到脖颈泛出一种脆弱的瓷白。不知道为什么,狭小的空间里陆雩川的气息更浓郁了,津北觉得body里那种骨骼撕扯般的痛和热仿佛得到缓解,这种症状他并不陌生,糟糕的是家里没有备用的维稳剂。
陆雩川不知何时爬上了这张单人小床,一米八几的大个头顿时把津北挤到墙角去。他伸手一捞,将浑身冰凉的津北捞到身上抱住。津北并不是完全不清醒,他抗拒地推了两下,陆雩川就故技重施地收紧了手臂,像要把他勒成两截一样。
“我很累**你别再折腾了我行吗?”
陆雩川用下颌贴了贴他额角,很好说话似的:“可以,那你不要推。”
“**”
津北想不通很多事情,想不通为什么陆雩川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想不通陆雩川是怎么做到每次把他气哭都还不道歉,也想不通大半夜陆雩川跑上门来发什么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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