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丘生拼命摇头，用他哭得沙哑的嗓音说：“没...没哭，磕到脚了。”

他慢慢挪动，想要下床去洗澡。

颜潜不再笑，觉得无趣。

还是被他压在身下，痛哭流涕的他更有意思。

想着竟然小腹一紧，有了感觉。

他诧异地低头看着，尹丘生也注意到这一点，脸庞立刻变得皱巴巴，低着头哭起来。

颜潜双手撑住床沿，把他圈在怀里，他身体越低，尹丘生就把身体缩得越低，最后干脆躺在床上，在他双臂间，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动物。

颜潜抬手挠着胸口，被他留下指痕的地方，觉得有些痒。

不是皮肤表面，而是里面跳动的心脏。

他让开身体，放尹丘生离开。

后者急忙跑出去，穿鞋都顾不上，吧嗒吧嗒地钻进浴室。

颜潜当然会跟过去，堵在门口，看他借着水流遮挡，放肆地哭着。抱着肩膀蹲在墙角，脸庞侧着，双腿并起。

他想清理后面被进入的地方，那里此刻很烫，又麻又痛。

但他无法忍受在这个男人的注视下，将手指伸进去。

可尹丘生同样忍耐不了里面的黏腻，精液似乎因他的跑动，又流出一些。

水流声持续很久，他最终还是伸出手指，缓慢摸到身下，探了进去抠挖出残留精液。

眼角余光瞥见那个男人抱臂倚靠门框，饶有兴致地观看这一幕。

身为人而被肆意践踏的尊严，仿佛碎裂成尖锐的刀刃，扎在他胸口，伴随着强烈的羞耻感刺痛着他。

用浴巾围住身体，坏掉的睡衣只能丢了。就算没坏，他也不想再看见这套衣服，会一次次提醒他今日发生的事。

回到房间更换新的睡衣，他脸上仍挂着不断的泪痕。

假装无事发生，还是那副笨拙地摸索样子，到厨房煮了一锅面，打了两个鸡蛋。

端到茶几，又取来两副碗筷。

屁股碰到沙发时，微弱痛感让他身体僵硬一瞬，才缓和着放松。

想来觉得可笑，被这个人强奸后，他还要为他做饭。

想着，尹丘生又想哭，泪水混合面条被他吃进嘴里。

颜潜全然没有同理心这种东西，身旁人可怜巴巴地啜泣，和饭店吃饭时播放的音乐没有区别。

他甚至认为很有情调。

每一声哭泣，都像是拨动他心底的琴弦，波动的音律使他产生一种远胜过杀人时，激增的快感和兴奋。

以往只有温热的血液，从他手指间流淌，颜潜才会有一丝情绪波动，找到一些作为人活着的证明。

现在倒是简单多了，只要触碰这个人，将他压在身下，看着他因屈辱和恐惧而哭泣，又不得不因求生欲忍耐这一切。

自心脏蔓延到全身的热流，就能让他找到存活的证明。

颜潜似乎找到一种长期的玩具。

接下来的时间，一直到晚上尹丘生躺到床上都很平静。

颜潜从他的衣柜里翻出最宽松的睡裤穿上，到他腿上就变成七分裤。

今夜他依旧留在尹丘生房间，此刻躺在他身旁。

尹丘生钻进被子里，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位。

急促的呼吸暴露出他的紧张，双腿绷紧得似乎要抽筋。

他慢慢转过身，背对颜潜，蜷缩身体。双手握拳放在嘴边，小声地啃咬手指。

这算是缓解焦虑的一种有效办法。

等了一段时间后，身后的呼吸声一直是平稳的，没什么起伏。

他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睡着，也不敢回头查看。尹丘生害怕转过头，对方在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把脸也埋进被子里，委屈地咬住手指，小声地哭了起来。

身后仍感不适。

“好疼...”

颜潜睁开眼睛，今夜的安眠曲响得要晚一些。

他活动身体，哭声戛然而止。颜潜凑过去，赤裸的上半身贴着尹丘生后背。

动作自然地将对方搂进怀里，抓住他的手腕，下颌抵住尹丘生头顶，轻轻磨蹭几下。

这才抱着他的大型真人布娃娃睡去。

而怀中面色苍白的尹丘生，谨慎地抬起眼珠，却只能看见对方挺直的鼻梁和发丝。

他便又低下头，看向将他围住，抓着他手腕的粗壮手臂，肤色很深，有不少疤痕。

即使没有用力，也能看清肌肉线条和凸起的青紫血管。

这是一具强壮高大，他绝对无法抵抗的身体。

这下尹丘生哭都不敢哭了，怕身体的震动惊醒身后的人。

他只好闭上眼睛，让自己赶快睡过去。

无论动物还是人类，在温暖的包围下，总会产生安全感，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

醒来时，身后的人已经不在，估计是又躲在哪里等着吓他。

尹丘生已经能保证面上的平静，走出房间去厨房煮一锅粥。

下楼梯时，楼梯死角没有那个男人，客厅也没有，厨房也空无一人。

难道在二楼的房间吗？还是他离开了？

尹丘生心脏怦怦跳动，忍不住胡思乱想。

踮着脚走到一楼客房查看，里面没有人。

他吞咽口水，心底升起一点期盼。

下一刻，一只手从脑后伸来捂住他的嘴。

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将他整个抱起，踹开只敞开一条缝的客房门。

大步走进去，脸被按在床上，即看不见身后的人，也无法发出声音。

随后裤子被褪到膝盖，扒开臀缝，熟悉的触感顶住那里，再次进入。

“嗯...”

双手按在床上，把床单抓乱，仿佛是绳索一般，想拽着逃离。却只是揉乱堆在身前。

他的下半身跪在床外，那人的重量压在他臀部，随着抽插的声音，能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被撞得抖动。

上身在床上来回摩擦，颜潜的手臂撑在他脑袋旁边，侧过头就能看见腕骨撑起皮肤的线条。

尹丘生闷哼一声，操得太用力，让他腹部痉挛，呼吸不畅，泪水打湿床单。

也许是再次受辱让他太过愤怒，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冲刷理智。

他终于有了些反抗的勇气，在身体的晃动中抬起脑袋。手掌颤抖地抓住颜潜手臂，指甲用力留下几道痕迹，很快渗出一些血珠。

颜潜却只是冷笑一声。

这和幼猫的抓挠有什么区别？

像是在撒娇一样。

他放慢速度，缓慢拔出性器挺动腰身送进去，故意让尹丘生听着在他体内进进出出的声音。

他短暂的反抗便销声匿迹，改为脸埋进床单闷声哽咽。

哭泣与呻吟交错。

颜潜俯身压住尹丘生后背，掌心顺着他的肩头抚摸到手背，而后手指相握。

无声诉说着对他的掌控。

尹丘生茫然抬起脸，泪水慢动作似的盈满眼眶，一颗颗掉在床上。

颜潜侧头，嘴唇随着张合触碰到尹丘生的耳朵。

“你看得见吗？”

心头一跳，袭向全身的寒意，让他回想起雨夜那天，树林里的男人脖颈处翻开的血肉。

恐惧让他呼吸变快，腹部收紧，里面竟然紧紧夹住颜潜的东西。

滚烫的热度和明显的异物感，让尹丘生的呻吟透露出几分痛苦。

试探地伸出空闲的手掌，反手按在颜潜侧腰，想稍微缓解那东西深埋他体内的感觉。

他不敢惹怒对方，甚至后悔刚刚抓伤颜潜手臂。此刻老实趴在床上，任由身体上下晃动，臀肉被撞得酥麻。

肠肉一收一放地咬紧性器。

哭声都微弱下去。

他不知道被侵犯了多久，脑袋逐渐麻木，视线模糊，只有眼前不停晃动的发丝，让他的目光能跟随移动。

耳边回响的呻吟声逐渐拉远，仿佛与他无关。

等他重新聚焦，意识清醒过来，颜潜已经离开客房。

尹丘生才腿一软，身体下滑，跌坐在地上。

从臀缝流出精液，顺着大腿滴在地板。

头倚靠床尾，他抱紧自己闷不吭声地哭。

却也不敢哭得太久，提上裤子去浴室洗澡，全程被颜潜注视。

他的尊严像被安乐死，已经在他的身体里渐渐失去呼吸。

走出浴室，粥已经好了，他坐在沙发将粥喝完，然后去刷锅洗碗。

把被压在身下...

当做噩梦。

尹丘生的退缩和隐忍，是换不来颜潜的怜悯。

他像是寻到某种乐趣。

尹丘生成为这栋房子里无处可逃的老鼠，随时会跑出一只猫，将他咬在嘴里。

他不管走到哪，都有一双手从背后伸出，将他的嘴捂住，只让他发出哭泣和呻吟声。

在沙发上，分开双腿搭在颜潜肩膀，被对方抓住头发抬起脑袋，强迫看着丑陋的性器如何一次次进入他，最后射进去黏稠的精液。

在浴室，将他压弯腰，抵住湿滑的墙壁，在水流的冲刷下，撞得他脸靠在墙上，手掌无助地在墙面滑动。

在厨房，躺在柜台，双腿盘在他腰间，视线中是震动的雪白天花板。米饭的香气正从电饭煲里传来，而带着腥气的精液也射在他体内。

之后数日，他已经记不清被侵犯过几次，没有多余的睡衣可以被他更换。皮肤洗得泛红，一碰就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

人也憔悴了，嘴唇干燥起皮，眼睛因为长期哭泣，一直是红肿的。

现在已经哭不出来了。

他想活着，但不想被一直侵犯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