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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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紧急出警了,为了这次的行动我们准备了很久,不能陪你回家了。【大哭jpg.】【大哭jpg.】
——对不起,等我休假了一定好好补偿你,爱你。【爱心jpg.】
临时的抓捕行动使蒲旻周没能履行他的承诺,沈思岱守着凉透的床铺落寞了一个早晨,思来想去后决定只身去赴宴。
——没事,注意安全。
即使知道他此时此刻根本抽不出空看手机,沈思岱还是给他发了条消息,这样的对话好像已经成为了他们二人生活中的常态,看起来满当的聊天记录,其实往上翻许久,内容都大差不差。
婚礼的现场很热闹,毕业多年的老同学再见面时已然变了副模样,就连当初班级里最不起眼的透明人,在经历了时间的锤炼后都变得成熟气质了起来。
大家聚在一起谈论工作,抱怨讨人厌的上司同事一起谈论房租水电,还有一直都在涨价的柴米油盐偶尔也会提起当年班级里发生的趣事,譬如谁暗恋谁多年无果、谁和谁在一起之后又绿了谁,谁和谁分手之后致力于寻找替身。
最后他们一致感慨:真没想到当时在班里天天吵架的情侣才是唯一一对走到最后的。
对于十几岁的学生情侣来说,能走到交换对戒的这一步,似乎是一件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大幸事。很显然,“天时”和“地利”沈思岱都没有,而“人和”这一因素,好像也开始变得岌岌可危。
“思岱,这么多年了,我怎么见你好像一直都是单身?是没有遇见合眼缘的吗?不可能吧!”高中时关系还算不错的孙旭大大咧咧地锤了一拳沈思岱的肩膀,乐道:“你小子,难不成谈了个女明星,藏着掖着搞地下情呢?”
没等沈思岱说话,身边就有人替他解了围,“你懂什么?思岱现在是博士,数学天才,能为人类科技发展做出贡献的那种,哪有什么精力放在谈情说爱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整天只想着搞对象。”
“也是,也是。”孙旭没有把他这番话放在心上,笑哈哈地将杯里的白酒一饮而尽,很是神秘地揽过沈思岱,降了分贝的声音像是要透露什么天大的消息,“如悦你还记得吧?就咱们班花,也是全年级最漂亮的那个。”
他说话时扑面而来的酒味有些熏人,沈思岱忍住想要皱眉的冲动,屏住呼吸点了点头,“有印象。”
“你能看出来如悦喜欢你的吧?她甚至在听见你准备复读的消息时候还想陪你一起呢,后来我好说歹说才把人劝住了。”孙旭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反应不大的沈思岱,嘴角边挂着一抹引人同情的苦涩,像是在询问,也像是在自嘲,“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放下,你说是不是特别蠢?”
孙旭高中时明恋谢如悦,全班都知道。
守着一个没有结果的人近十年,不是蠢什么?只是突然间不合时宜地联想到了自己和蒲旻周,沈思岱沉默几秒,不动声色地推开浑身酒气的孙旭,终于还是没忍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也许只是执念在从中作祟,她大概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喜欢我,你应该放手去追她。”
“那你今天能去见见她吗?外面风大,她偷偷喝了很多酒,一直没敢进来。”
沈思岱想,任何人在面对旁人饱含渴望与真诚的眼神时,都是难以拒绝的,哪怕知道这可能是对方精心设计的一环。但很快他就为自己的心软感到了十二分的后悔——至少应该在谢如悦提出拥抱一下作为告别式的时候躲开的。
沈思岱不清楚蒲旻周为什么会忽然来到Y市,也不知道自己和谢如悦的对话他究竟听到了多少,他只知道,蒲旻周现在的脸色又黑又臭,一定是在生气。
谢如悦说:“你没有结婚,是不是就意味着我还有机会?”
“我确实还没有结婚,但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这是沈思岱的原话,蒲旻周应该是没有听见。
夜里天凉,蒲旻周身旁环绕的低气压从二人见面持续到了回酒店,空气里的火焰味在这途中只增不减,跟在他身后大气不敢出的沈思岱实在是太过慌张,以至于忘了自己从来没告诉过蒲旻周婚宴地址这件事。
蒲旻周在日常起居上对沈思岱是真的很宠,有些问题上也是真的说一不二,醋性还极大,生气时的一个眼色都足以令想要耍赖的沈思岱噤若寒蝉,尤其是正式当上警察的这两年,让他常常觉得自己找了个后爹。
“蒲旻周。”沈思岱讨好似的扯了扯蒲旻周的袖口,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蒲旻周。”
蒲旻周无动于衷沈思岱的示好,板着脸打开了位于酒店高层的总统套房,门刚落锁,就揪着沈思岱的后衣领将他掼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哥哥真是好兴致,浓浓月色下和醉了酒的美人调情,深情对视又拥抱,那下一步呢?是不是就该接吻了?”
蒲旻周从不愿意在做爱以外的事情上叫沈思岱“哥哥”,如果叫了,那一定是在讽刺。
沈思岱当即皱起了眉头,他有些艰难地在蒲旻周双目通红的注视下撑起身子,耐心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和她从来都没有任何关系,拥抱也是因为她想和过去道个别。”
“道别?”蒲旻周猛地抬高音量,冷笑一声后,动作粗暴地将沈思岱翻了个身,从他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片,指着上面的电话号码和内容高声质问:“你是真看不懂她的意思还是假装看不懂?你难道要告诉我,她在抱你的时候你没察觉到她往你的裤子口袋里放了东西?沈思岱,你的屁股那么敏感,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直白的词汇令沈思岱听着耳根发烫,他羞恼地一把夺过卡片撕成了两半,稳住混乱的呼吸,“你知道我不会给她打电话的。”
“我应该知道吗?”
“你什么意思?”沈思岱愣住了,颤抖着嗓音难以置信,“你认为我会出轨,会背叛你。”
蒲旻周冷静了不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拂了拂衣袖,退后两步淡淡地说:“和对你有好感的人保持距离,你应该要有这种自觉。”
沈思岱沉浸在被蒲旻周质疑的震惊中又气又想笑,逆反心理悄然滋长,故意露出一副“你是在强人所难”的表情,嗤笑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吗?对我有好感的人多了去了,我拒绝不完,不然这样吧,你在我头上贴张条,写着:此人仅供蒲旻周所有,旁人不得多看一眼!”
蒲旻周双唇紧抿,一言不发地盯着沈思岱飘忽不定的目光,似要将人看穿。
“怎么,哑巴了?”沈思岱的言辞越说越激烈,吐出来的气话无形中棱锥似的刺向蒲旻周的心脏,“你我的生活都挺无趣的,日复一日毫无新意,你早就觉得无聊了对吧?那不如及时——”
“沈思岱!”蒲旻周是因为这句话才真正动了怒的,他如发了疯的野兽般逼身向前,悬殊的体型差异把沈思岱压制得动弹不了,“我突然发现,你真的很幼稚。”
随着蒲旻周的右手在往一个危险的地方靠近,沈思岱的心跳急剧飙升,他的所有反抗在此时都成了徒劳,只能硬着头皮弱弱地说:“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
像是要用行动回答问题,蒲旻周干脆利落地把他的裤子剥了个彻底,光滑的屁股接触到冷空气的刹那,沈思岱打了个激灵,耳垂红得能滴出血来。
“幼稚的行为就应该用对小孩的方式教训。”蒲旻周的手指轻柔地从沈思岱的腿根向上滑,停顿一瞬,突然甩了一个巴掌在最柔软臀尖处。
啪!
空气中爆发出一声脆响,这一巴掌的力气不小,沈思岱屁股麻了半边,疼得他闭上了眼睛,如往常挨打的时候一样装死不说话。
蒲旻周冷漠地看着沈思岱白净的屁股上缓缓浮起清晰的巴掌印,毫不留情地在另一瓣屁股上也烙上了个印子,一左一右,还挺对称。
沈思岱挑嘴的脾性使他的体重常年处于偏瘦的那一栏,浑身上下也只有屁股上能看得出一点儿肉,此时还正在蒲旻周的铁砂掌下被扇得来回跳动,可怜中又有点好笑。
“我有个小侄子,没什么不好的,就是有时候爱说气话,特别欠揍。”蒲旻周按住沈思岱没有赘肉的后腰,使受罚的部位自然翘起,一下接一下地落着巴掌,没多久白皙的皮肤就变得通红一片,凌乱的指印重重叠叠,温度也在逐渐升高,“哥哥是小孩子吗?”
——又来了。
沈思岱绝望地把头埋进沙发里,不想再听见“哥”这个字眼从蒲旻周的嘴里说出。
巴掌的威力虽不比别的硬质板子,依然经不住长时间的抽打,况且这类疼痛停于皮肤表面,不至于打伤,但刹时的疼还是足够磨人的。沈思岱觉得屁股上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又刺又辣,难受极了,只是挨打时求饶这样的事情过于羞耻,他做不出来,只能硬扛着。
蒲旻周感觉到沈思岱有些耐不住疼,对着手下小幅度扭动的屁股就是斜着噼下的一巴掌,更深的红色在臀侧显现。
“还乱说话吗?”他的语气冰冷至极,不像消了气的样子。
猛然加剧的同感令沈思岱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小声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委屈情绪的催化下赌气话也是张口就来:“你应该知道吗?”
“……”普闵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字句清晰地说:“沈思岱,我没在和你开玩笑,你最好弄清楚这一点。”
说罢,他把屁股薄肿一层的沈思岱从沙发上拽起,随手拿过两个腰枕叠着放在中间,按着沈思岱的肩膀重新趴好,“我最后问你一遍,沈思岱,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有了腰枕的加持,沈思岱的身体被迫成了一个倒V字,通红发烫的屁股被置于极高的位置,他羞得想要找条地缝钻起来,“我……”
蒲旻周等了半分钟没听见下文,耐心尽失,转身就想去寻找一个趁手的工具,好给沈思岱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
在即将踏进里的瞬间,他的余光撇见沙发上趴着的人悄悄地揉了揉自己受伤的屁股,登时怒了,回头吼道:“趴好!手不许碰!你要是再敢动一下,明天别想走着出这个门!”
沈思岱更委屈了。